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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痴迷绘画,曾剥离敦煌高窟壁画进行临摹,该如何评价?

破坏文物是错,保护文物是对,但是谁知道那是破坏还是保护了呢!

大千当时也是处在和古人过招的态度。明清的著名画家都被大千见招拆招了。作为一个研究型的学者肯定想吸收更多的营养,敦煌里面很多中国绘画是上失传已久的画画方法,包括中国画的六法论等等。大千从敦煌绘画里面吸收了大量营养,对他后面的大幅艺术创作起到很大的作用。揭墙只是大千觉得画中有画,想了解真谛才会这样做,要不是大千揭开敦煌另外一面,估计后人过很久才会发展壁画里面壁画。这个是一个学者对艺术的态度。从文物的角度来说当然不好,但是大千之前国外当时有一些传教士对敦煌大量弄走敦煌珍贵文物相提并论,大千的过错是很微的。从学术角度来说不得不承认大千确实是几百年来难得一见的伟大艺术家!

为什么张大千敢自称“五百年来精鉴第一人”?

精鉴者,藏宝无数也,能识珍辨宝,财力和眼力可堪无双。

1936年,徐悲鸿在《张大千画集》序中写下“五百年来一大千”的评语,张大千愧不敢当,却转而自称自己为五百年来第一精鉴之人。

这位笔下佳作无数的艺界泰斗,对自己的书画造诣尤为谦逊,却偏偏对自己的收藏毫不自谦,这是什么原因呢?大千真如自己自夸所言,在艺术收藏上,五百年来无人能比?

王羲之《曹娥碑》(有人认为是唐拓本碑帖)

和其他有名的藏家不一样,张大千祖上留下的宝贝并不多,最有名的是王羲之《曹娥碑》(或为唐拓本碑帖),原为清王府收藏,后流入张家。

据说大千有一次与人豪赌输了,以此画抵赌资1200两黄金,可见在当年,此画的价值已近乎天价。

颇有戏剧性的是,在之后,《曹娥碑》几经转手流到叶恭绰手中,后来叶恭绰又慷慨返赠珍宝,这幅名画又回到了张大千手中,当时张大千叩首拜谢,事后,张大千对人说:“恭绰风概,不但今人所无,求之古人,亦所未闻。”

张大千(右二)与黄君璧(右一)赏画

张大千能精于鉴赏,这方面的能力可是他一点一点修行出来的。

这与他早年经过名师指点和接触大量古字画是分不开,大千早年跟随曾熙、李瑞清两位老师,因曾、李藏有众多历代名家字画,使大千养成了收藏鉴赏古字画的习惯和爱好。

1925年,张大千将第一次办展的收入所得尽数收购古代字画,从此在书画收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元 倪瓒《春藤古木》

有人曾以“富可敌国,贫无立锥”评价大千,大千观后又加八字“一身是债,满架皆宝”,这点小幽默足可见大千对于收藏的热忱和喜爱。

1945年秋,为得到《韩熙载夜宴图》,张大千放弃了在北京购买前清王府邸的计划,用此五百两黄金,从玉池山房马霁川手中购得此卷。

房子以后还有,而传世古画则一纵即失,再难寻觅,张大千以此『舍豪宅买名画』的雅事引以自傲。

五代董源《潇湘图卷》,张大千旧藏,现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

清 石涛《蕉竹图》

在大千的所有藏品中,以石涛的作品最丰,可见他对石涛画尤为喜爱,所以大千早期画路,有石涛风韵。

20世纪初,大千收藏的石涛作品就有上百幅,他曾请篆刻家方介堪为其刻制“大千居士供养百石之一”印章,专为钤印石涛真迹之用。

张大千晚年曾对友人说他收藏石涛真迹最多时约有500幅,美国的傅申先生在《大千与石涛》中说:“大千是历来见过和收藏石涛画迹最多的鉴藏家,绝对不是夸张之词,不要说当世无双,以后也不可能有。”傅先生还称张大千为“今之石涛”、“石涛再世”。

清石涛《番人秋狩图》立轴,张大千旧藏

掮客也很乐于与大千交易,因为大千豪爽有钱,与之交易往往能有个好收成,大千也从中获得不少古代名迹。

据记载,他曾用500两黄金、20幅明代字画换回著名的五代董源代表作《江堤晚景图》;用700两黄金购得五代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宋人《溪山无尽图》等名作,此外还用数百两黄金收购了董源力作《潇湘图》。

五代 董源《江堤晚景图》

由于大千收藏或经手过的名迹很多,有不少已被海内外博物馆、美术馆珍藏,有的还成为镇馆之宝,如五代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卷》已成为北京故宫博物院镇院之宝;董源《溪岸图》成为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镇馆之宝;王羲之《行穰帖》已成为美国收藏中国书法第一名品……

五代董源《溪岸图》立轴,徐悲鸿、张大千、王季迁旧藏,现藏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大千收藏诸多字画是什么目的呢?显然不是为了增值敛财,而完全是为了欣赏,并且从中吸取养分,学习古人技法,来提升自己的画技。

大千在创造泼彩之前作画讲究笔笔有来路,早期画路主要是石涛、八大山人、唐寅等,后收藏了大量宋元名迹,技法上溯到宋元,其中宋李成《寒林骑驴图》被大千异常珍视,他不仅长跋,而且在诗堂上题写“大风堂供养天下第一李成画”,这张画可以说是宋画中的极品,无论构图、技法、意境恐其它宋画难以比肩。

可见大千每有收藏,其画技必又上一层。

张大千 江堤晚景图

由此可见,张大千的收藏不管是从数量还是从价值来看,都是首屈一指,“五百年来第一精鉴之人”也是名副其实。

并且,大千藏画意在从古人的画迹中广泛吸收画艺精华,最终将历代诸多名家技法融于一炉,借古开今,为创造泼彩技法积累了足够的功力和胆气。

所以,大千后来成就,非常人所能及。

张大千是近现代画坛史上不一二之传奇,他当得起“五百年来精鉴第一人”。

张大千是近代绘画史上的奇才,天赋既高人亦勤奋。一生交游之广,收藏之宏,际遇之奇,在同时代的画家中没有人可与比之。

在同时代的画家中,或有画坛单项强于大千者,或有专一领域长于季爰者,亦或有用墨之强善于此翁者,然一论人物山水、花鸟鱼虫、走兽猛禽、古画临摹、壁画摩崖等综合成就,全部都得公推此翁第一。

上世纪60年代文革还未开始前,有一年政协会议期间,周恩来总理问与会的海派著名画家谢稚柳:“当今谁的画最好?”

谢稚柳想都没有想,直接说:“张大千!”

“那你们能不能劝他回来?回国的费用及困难不用担心,文化部可另支经费。”总理又说道。

此后,在总理的安排下艺术界调动了很大的力量劝张大千回国,但最终没有成功。大千先生远在美国,不是完全没考虑过,但一考虑到国内艺术市场坏境,一大家子的吃穿生存,国内运动与政治气侯,一再犹豫过。此后不久,国内文革兴起,大千先生从此绝了回国的念头。后辗转巴西,游历欧洲,至晚年受蒋经国先生、二张一王的邀请返回台湾台北定居,筑“摩耶精舍”,以绘画养猿、友人时聚为乐,1983年病逝于台北。

大千先生成名很早,无论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北溥南张”还是“南张北齐”,反正“张”就特指张大千。1936年徐悲鸿先生为《张大千画集》作序,评价张大千为“五百年来一大千”,这个评价固然有徐悲鸿先生托举盛赞捧场的成份,但也有徐悲鸿先生对张大千画艺超群的了解而发自真心的赞美之情。

但是,这个评价过于崇高,张大千再狂再目视天下,也不敢接这个评价啊!如果连基本的自谦都不表示一下而接住这个评价,这等于一下子把自已树敌于画坛500年来所有杰出画家了,这还了得!这500年画坛史至少还包括有张大千自已本人的偶像苦瓜和尚石涛、八大山人朱耷。所以张大千先生说愧不敢当,也真的当不起。于是回锋一转说:五百年来精鉴第一人,非我莫属。

这里既有自谦,亦有自我调侃,更显示了情商与智慧。这好比莫言先生2012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后,有人盛赞莫言近代“百年文学成就第一”,莫言也不敢接住呀。这一旦接住心安理得了,就等于把别人递过的“火盆”放在了自己屁股下烤。所以,当时智慧如莫言先生马上回应了:“这个评价我不敢当,我愿把自已所有的小说换鲁迅先生一篇短篇小说,我就满足了。”

你看,什么是聪明人,什么是聪明话?这就是啊!人一旦缺乏自知之名,就会往往离自取其辱不远了。书法大家启功先生在世时,好多的媒体好多各怀心事的吹捧者送启功先生一顶“国学大师”的帽子,启功先生呢坚决扺制,一概回绝。启先生讲:“那是王国维先生的帽子,送我戴,我不配。”所以我们常说,人贵有自知之明。启功先生不要这顶“帽子”,不是反而更受人尊敬吗?

回到本问,张大千先生也是这个意思,大千先生是何等通透智慧之人呢。

当然,我个人以为虽有自谦与自侃自嘲的成份,纵观大千先生一生,他是可以当得住“五百年来精鉴第一人”的。为什么呢?

这与张大千一生爱画如命,挥金如土,临古乱真的传奇经历和人生格局有极大关系。

回答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情绪调动了,这写下去还有人阅读么?不过也不管了,反正笔者江南之春今开讲开了,打不住了。

作为大画家能否是大鉴赏鉴定家,这个不一定,这间还隔了几层。能否穿过去达到大鉴定家,要看造化、看悟性、看积累、看眼界。张大千先生正好什么都不缺,这些都具备。其1919年完成学业,由日本返沪。秋,拜上海名书法家曾熙、李瑞清为师。其师曾熙作为海派画坛领军人物,收藏甚富,使得张大千早年得以有机遇大量接触古字画真迹,即至其画坛成名,开始大量收藏古人字画,以袍哥义气纵横江湖,挥金如土,凡心仪古人名画非得之而寝食难安。其一生中为收藏名画常常举债甚至卖掉房子,这使得他一生中经手名画古字何止万千。

张大千还有一绝活,为画坛举世公认。即临古画达到形肖神似,几乎以假可乱真,尤其是清代石涛的画,达到了下笔临摹即可真假难辨。即使如著名的大画家大收藏家陈半丁也上过当,吃了张大千的亏,临到最后还得对张大千刮目相看,钦佩不已,以上宾礼待之。

这个当时北方最有名望的画家兼收藏家陈半丁,又是一言九鼎的鉴赏权威。有一次,他刚刚搜求到一册石涛画页,视为珍宝。特地设下宴席,邀请艺林名家到家中饮酒赏画。张大千对石涛的画向来喜爱,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径直赶到陈家向陈半丁请教,也想看看他收藏的石涛画册,一饱眼福。

陈家嘉宾到齐,陈半丁将画册取出,张大千朝桌上的画册一瞥。“卟哧”笑出声来。陈半丁问他“有何赐教”。他说:“原来是这个册子呀,我晓得,晓得。”

陈半丁乃画坛前辈,一听不知哪儿冒出了川中愣头青,当即脸色一沉很不高兴,模仿张大千的川腔调侃道:“你晓得,晓得个啥子嘛?”

就在陈半丁疑惑不悦之间,张大千立即说出第一页画的什么,第二页画的什么,第三页画的……题的什么款,钤的什么印。

陈半丁一边翻看一边对照,越看越惊奇,与张大千所说毫无二致。陈半丁问:“这画册你收藏过吗?”张大千得意地说:“这是我画的。”张大千拿起笔,当场仿画了一幅石涛的画,令陈半丁目瞪口呆。

金石甲骨文名家,“甲骨四堂”之一的罗振玉,乃一代学问大家书法名家,在张大千临摹的石涛画上,也是一塌糊涂交了“白卷”。

在清末民初,社会名流贤达对于古人名画最受人看重的,常挂在客厅的中堂;次之的挂在炕头卧房里。张大千知道用山水大幅作品难骗过罗振玉,便仿制了几幅石涛的炕头小画,画好了后通过朋友,故意转了几个弯,在似乎不经意中让罗振玉看到了。罗振玉果然上当,并出高价收购了这几幅“假石涛”。

罗振玉雅兴大发,在家中宴请画友来共赏。张大千故意去凑热闹,客人散后,张大千悄悄对罗振玉说:“罗老师,我看这几幅小画有点不妥。”罗振玉想起张大千用假石涛画骗取黄宾虹的真迹之后,猛然醒悟,顿时气得目瞪口呆。

张大千毕竟是张大千,他要画自己的画,师古而不泥古。有人请他在所仿石涛画上题跋。他欣然命笔:“昔年唯恐其不入,今则唯恐其不出。”

一代宗师画坛巨匠黄宾虹如何?照样在张大千临摹的石涛画前一样栽跟斗。

黄宾虹和罗振玉是张大千的老师曾农髯、李梅庵的好朋友。黄、罗收藏石涛的画最丰富,是当时公认的鉴赏石涛的权威。

张大千曾向黄宾虹求借他收藏的一幅石涛精品,被黄先生拒绝了。张大千不服气,仿摹了石涛一幅手卷,放在老师曾农髯那里。那天黄宾虹去看曾农髯,在曾的画案上发现这幅仿石涛画,以为是真迹,爱不释手,说要收购这幅画。曾农髯便让张大千去黄宾虹家,让他直接去谈。

张大千到了黄宾虹先生府上,见黄宾虹要收购他的假石涛画。用假画骗黄老先生的钱,张大千于心不忍,也不屑为之。于是跟老先生讲:岂敢要先生的钱,我拿这幅画换我上次要借的那幅石涛画吧。黄宾虹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并且立即把那幅画拿了出来。就这样,张大千拿自己的假画换了鉴赏专家黄宾虹的真石涛画。

以这些画坛逸事佐之,不能不说张大千对于古人名画的临摹了解已达了神鬼莫测的境地。这也正是一个顶级书画鉴定家的功夫所在。

所以说,张大千自许“五百年来精鉴第一人”并非夸张,他的确有这样的眼力更有这样腕底功力。

张大千的一生,就是为画而生,他没有辜负那个时代,时代际遇加个人天赋也成就了他。(完)

——作者江南之春2020年7月21日于宜昌墨泉楼

原刽不易啊,思绪奔涌,笔底波浪,喜欢我的回答吗?我是“艺术世界人物志”作者江南之春,喜欢就关注。我们相约今日头条,一起聊聊艺术世界人物背后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