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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胎画珐琅的绘画

珐琅彩瓷的绘画是其精华所在。珐琅彩瓷的胎、彩和造型终究逃不过同时期其他彩瓷的影子,而绘画却有他独特酌一面。珐琅彩的绘画大多出自宫廷御用纸绢画的画稿。据记载,从康熙到乾隆画供奉纸画的名画家众多,其中最为著名的有:王原祁、蒋廷锡、郎世宁(意大利西洋画家)、冷梅、唐岱、高其佩、袁江、董邦达、金廷标、李世倬、沈晖、袁瑛、王敬铭、钱维城等等。这些名画家的画稿被画工精心地描绘于珐琅彩瓷器上,形神兼备,各具不同的风采。
珐琅彩绘的发展有各自的时代特点。康熙时候的珐琅彩绘大都仿照铜胎画珐琅时的色彩图案。内容多为缠枝牡丹、缠枝西蕃莲、缠枝秋葵,也有写生花卉。构图上是讲究对称的规矩图案,花大叶大,内容简单,缺乏生气。这时彩色质地的衬托就显得非常有用,质地有红、黄、蓝、白等各种颜色,但所有色彩和绘画都在器物外面,内壁洁白。施色匀净是康熙珐琅彩的最大特点。
雍正初年时珐琅彩绘变化不大,构图仍是呆板的对称,但写生画开始多了起来,有了些活力,背景地仍是胭脂红、黄、蓝、白等色。到了雍正中期,“院画”的工笔画在整个社会流行开来,很得雍正皇帝的赏识。珐琅彩瓷器的画工们迎合皇帝的好恶,在珐琅彩瓷器上以 “院画”为底稿,开始“勾、画、皱、染”,这也是珐琅彩瓷器独有的。绘画题材多为寓意深刻的芙蓉鸳鸯、灵芝水仙、锦鸡牡丹、梅兰竹菊、翠竹麻雀、秋树八哥等,更有各种山水楼阁画面。因为雍正本人喜欢水墨及设色山水,所以这些画中就有用赫,墨、蓝单色或两种颜色画的,极为淡雅清丽。“团蝶图”则是集所有颜色于一身,据说有36种颜色之多。终究是纸绢画做底稿,这些画有直接在洁白如雪的瓷器上画的,有在设色上画的,但设计都很精巧。此时的器物身上仍多数是里不画,有少许里画的则外面就被敷上彩色。此时也偶见“锦灰堆”画法。

林良《蜻蜓》的艺术特色

“院体”花鸟画为适应宋代帝王宫廷需要,注重华贵细腻、色彩绚丽富贵的风格,尤其是题材以宫廷苑囿中华贵锦绣的珍禽异鸟、名花奇石为主,“花之于牡丹芍药,禽之于弯凤孔翠,必使之富贵;而松竹梅菊,鸥鹭雁鹜,必见之幽闲;至于鹤之轩昂,鹰隼之击搏,杨柳梧桐之扶疏风流,乔松古柏之岁寒磊落,展张于图绘”。(《宣和画谱》卷第15.四库全书第812册,P57,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版)道出了宋代宫廷绘画的模式,也揭示了宫廷花鸟画艺术的社会性与阶级性。
然而林良不再囿于宫廷苑囿中的珍禽异鸟、名花奇石,而是继承了徐熙“多状江湖所有,汀花野竹、水鸟渊鱼”的文人风格,描绘各类雄健壮阔、天趣盎然的荒滩田野间的雁、鹰、鹤野禽以及汀花、蒲苇、水草等。林良善于描绘飞鸣饮啄等不同姿态的禽鸟,尤其是画鸟之羽毛,层次分明。其画不事浓艳而醉心于水墨,不求工而见工于笔墨之外,李空同曾有句诗云:林良写鸟只用墨,开缣半扫风云墨;水禽陆禽各臻妙,挂出满堂皆动色。与当时山水中流行的古木寒林题材一样,能放笔纵横,如意挥写,追求一种超然的林泉之趣,以标榜其风雅。林良曾描绘过芦雁飞行、栖止、偎依、嬉闹等等多种情态,各方面展露大雁聚居、群飞、惊觉、坚韧的秉性,这类作品的取材、立意都充满了民俗趣味,画法豪放,体现了他平民化的贵族品味,充分表达出他的情怀意趣。如《雪景芦雁图》轴(现藏烟台市博物馆),表现一双大雁在寒冷雪天的苇塘边暂时歇息的场景,整个画面突出了一个“饥”,强调一“寒”。 宣德以后明宪宗执政期间正值整个宫廷绘画的“文人画化”倾向,林良借机将文人画的气质引入画中,并且加以重新诠释,创造出注重笔情墨趣,简逸悠淡的绘画格式。
俞建华在其《中国绘画史》中曾指出:文人画者以气韵为主,以写意为法。林良“以书入画”响彻整个画坛,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引入草书到绘画创作当中的“院体”画家,在当时的宫廷绘画当中,他的水墨写意花鸟画水平被推为最高。《灌木集禽图》(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有林良的行草书款。这件作品落款十分简单,只有草书的“林良”二字。林良在画作上的署款以行草书为主。自识“东广林良”。钤“以善图书”印。林良“文人画化”的花鸟画比文人画多了几分雅气,比院画多了几分放逸,形成一种与众不同的美学效应,因而深得文人雅士的青睐,经常有陈宪章、明萧镃、李梦阳等雅士为林良题诗,林良画作自题诗不多,他的《古木苍鹰图》(现藏南京市博物馆)轴有陈白沙题诗:落月平原散鸟群,秋风爽气动秋旻。江边老树真如铁,独立槎栎一欠伸。
自宣德年以后,由于宫廷美术的“文人画化”,林良后期不乏“以气韵为主,以写意为法,以笔情墨趣为高逸,以简逸悠淡为神妙”的作品。林良醉心于水墨花竹、水边沙外凫鸭鹭雁等江湖荒野之景,以标榜其风雅。他驻足于各类雄健壮阔、天趣盎然的水陆禽鸟、苍松及古树等山野江湖景色。每幅作品简练而富有深意:1.不乏“心意”。当你驻足思索,会发现整幅画所表现的不再只是双雁,似乎双雁是现实中真人的写照,突出了这个人的“饥”和“寒”。由此挥发出林良由“物意”转为“心意”的凸显,重“心意”而薄“物意”。2.“意境”的释放。林良不去画宫廷苑囿中华贵锦绣的珍禽异鸟、名花奇石去迎合帝王,而去画寒冬中双宿双栖的孤雁?那些生活在上层阶级的达官贵人在饮酒当歌的同时,有多少劳苦大众在呻吟中挣扎?林良身为御用画师衣食无忧,但作为一个爱国的子民,他在采风中对所碰到的这每一个场景都历历在目,感触尤深。但是他充其量是一个帝王娱乐的工具,即便他再怎么关心民间疾苦,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然而,他手中之笔却道出了心中所思,也使林良获得了较以往宫廷苑囿中截然不同的鲜有的素材。因此在林良整幅画里看到的不仅是审美主体对外在审美物象的描绘,而更多的是他自己内在心灵的抒发。林良对于美的追求不再囿于客观物象本身的形似、神似,而是在其客观美的创作中融入了其主体本人的所思所想,他笔下的美更多的是本人对自身思考的流露与外化。这应该就是“意境”的释放。3.“笔意”的转变。林良后期“文人画化”的作品里,不再以单纯简劲的线条、艳丽华贵的设色意象来表现,而是转向于笔墨的浓淡干湿变化。
林良更发展了笔和墨的技巧,独具艺术特色,创造出“文人画化”的水墨写意花鸟画风格,其水墨写意花鸟画成为花鸟画坛的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