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散之优秀书法作品
林散之先生书法艺术中蕴涵着其人之真、诗之韵、画之意。这是我们在解读林散之书法时不可不知的。其书法具有超凡脱俗的境界、深邃隽永的意韵,才能使书界中人对之品赏愈久,得益愈多,感受愈深,认识愈深。下面是我为你整理的林散之优秀书法作品,希望对你有用!
林散之优秀书法作品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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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散之先生书画人生
林散之是“大器晚成”的典型。也正因为其出大名很晚,数十年寒灯苦学,专心致志,积学厚,涵养富,不仅其书法功底至深,而且,又因其做人之真诚和在诗主义辞及绘画等多方面的成就,滋养了其书之气、韵、意、趣,使之能上达超凡的极高境界。也正因为其书具有超凡脱俗的境界、深邃隽永的意韵,才能使书界中人对之品赏愈久,得益愈多,感受愈深,认识愈深。而认识愈深,也就更增敬仰叹服之情,可以说,他的书法艺术中蕴涵着其人之真、诗之韵、画之意。这是我们在解读林散之书法时不可不知的。
林散之生性赣厚诚朴,心地善良,待人诚恳,办事出以公心,敢做敢为,如1931年家乡遭受特大水灾,林应五个圩长和当地老农的要求,出任圩董,统管全圩,接受政府救济,以防乡长发灾难财,坑害灾民。同时带领乡民们兴修圩堤。因其秉公无私,帮助灾民度过难关,声望极高。
又如1953年,江浦大旱。河塘干涸见底,田地龟裂,禾苗枯萎,此时江潮上涨,水位已高过堤内农田,急需挖开江堤,放水灌溉。林散之急找县委书记陈述自己的经验与建议,但此事非同小可,书记甚感为难。感情真切的林散之不由出言暴躁:“江水一定要立即放,要是出事,杀我的头!”书记理解,急召集会议,研究通过了林的建议,这一年整个江浦圩区获得了好收成。
林散之出了大名后,常有各种年龄层次、各种职业的学书者前来求教。其中有不少自命不凡者,出示作品本想得到他的赞扬,不料他不通世故,劈头就是数句直言相告,遭致来者怨恨不已。也有不少真诚求教者,接受其指教,认真学习。林每见有所进益,喜形于色,交谈甚欢,往往还主动作书为赠。杰出诗人、书法家高二适,人多畏其性烈,好骂人,敬而远之。然他与林二人间则互为仰慕,常诗书往还,或相叙不知日夜,互相引为知己不可多得。可见林散之待人、交友皆对之以真诚,这是艺术家最可宝贵的品质,林曾说:“文艺家要做真人,不要做假人欺世。”他自己正是“做真人”的楷模。
林散之治学有一往无前的钻劲。他十七岁即以范仲淹名言 “不及,非人也”为座右,并取号“三痴生”。他痴情于诗、书、画,终生未曾辍止。
他二十六岁开始编纂的《山水类编》,全书共二十九卷,三十五万余字,汇集前人有关山水画的论述,内容采自数百种文献,历时三年余完成。在当时,可谓一大工程,他人未曾做过,可见其心志。 1930年,林曾将此书抄本携去上海,请其师黄宾虹审正。黄仔细阅过,并作了眉批,并打算推荐给神州国光社出版,后因抗战起,末果。
他牢记黄宾虹“师古人,更要师造化”的教导,通过几年节衣缩食,积累了一些旅费,便于1934年三十七岁时决然打点行装,告别老母妻儿,孤身出游。费时八个月,历经苏、皖、鲁、晋、豫、陕、川、鄂九省,游嵩山、华山、终南山、太白山、峨嵋山、庐山、混江、三峡等名山大川,行程一万六千余里,历尽艰难险阻,得画稿八百余幅,诗近二百首,并观摩沿途历代刻石书法,胸襟与眼界大开。此举亦少有人实行,可见他追求理想的执着与坚毅。后又两游黄山,在名山大川中体验方法,寻觅新意,尤对山川景色风云气象变化之灵韵深得感情。这对其后来诗、书、画高逸格调的形成,起着重要的作用。
林散之少年时即显出诗才不凡。今尚存其1914年十七岁时自订诗集《方棠三痴生拙稿》,内书目作诗词一百一十六首,以行书 或楷书书写,大部分作了修改。其诗文老师评曰:“词旨清婉,用典 浑切,凤呜高冈,自非凡响。”其平生,无时无地不在推敲诗作,如病卧时、睡梦中、吃饭时、走路时常不能自控地兴起作诗。甚至在坐马桶时也常沉思,忽觅得佳句急起身提裤去桌上取纸笔记下,以免遗忘,一时传为笑谈。
他在诗词上耗费的心血最多,体会最深,自我评价也最高。他在八十多岁时曾颇为动情他说过:“现在社会上风云变动不定,一切不与人争,只与古人争一地位。这是个目的。 诗、书、画,我的诗为第一位。功夫深,用了六七十年心血。尤其 ‘_’时,家籍被抢烧一空,唯诗稿常在身边,晚上枕头,不让遗失,保存下来,真是苦难重重。自下已蒙各方面努力,存印下来,可以留给后人看看。”
这一番话有两个要点:一是林散之治艺,志在与古人争一地位。他一生奋斗,标尺放在这一高度;二是他自评诗。 书、画,以诗为第一。从其所叙保护诗稿的经过,可见其倾注感情之深。《江上诗存・启功序》中盛赞:“老人之诗,胸罗子史,眼寓山川,是曾读万卷书,而行万里路者,发于笔下,浩浩然,随意所之。 无雕章琢句之心,有得心应手之乐。”赵朴初题赞中则有“老辣文章 见霸才”句,评价极高。
林诗颇近于唐人白居易、来人杨万里的情调,朴实无华、清淡中见真情。这种意境正与其个性气质相表里。可是,这饱含着老人一生才华与深挚情感的两千几百首旧体诗词,今世又有多少人能品味其妙处呢?但其抒情写意的诗词往往见题于画作上,与画境相辅相成,并臻其妙。或见之于书法作品中,其诗词的意韵成为其书法笔墨、风格的深层内蕴,故其书法艺术的形式美中充溢着浓厚的诗的韵味,此非常人所能及。故可以说,其诗韵乃其书之魂!
林散之十三岁学画人像,并学工笔人物画,后又自学山水画。 二十余岁时,其书法工楷书、隶书、行书,工笔人物画师陈者莲、黄慎,山水画宗王烟客、王石谷,在皖东已小有名气。三十二岁时,经其方诗文辞老师张栗庵推介去上海投师黄宾虹,为其艺术生涯中重大转折。黄为诗、书、画、印“四合一”的艺术大师,其山水画尤为海内外所敬服。林从学两年,书画笔墨之道深得教益,眼界大为开阔,见识大为增长。又获读黄师大量藏书,并聆听教诲,学问大进。这两年的收获,对其一生艺术的攀高,具有深远的影响。
解放后,林在中国画上尝试表现现实生活,1955年创作了长卷《江浦春修图》,直接取材于宏大的修圩筑堤工程,饱含着他的切身体验和深挚情感。这幅长卷成为解放后国画界最早反映现实生活的佳作之一。
1963年,林散之应聘为江苏省国画院画师之后,曾与画院同赴苏南、苏北写生。三年间,作画甚勤。1966年““””浩劫开始后,所藏大量书籍、字画、碑帖被查抄焚毁,生活动荡不定。1970年全身严重烫伤,险些丧命。此后,他作书较多。而作画,未再外出写生,多追忆往昔写生印象,尤以画黄山烟云景色为多。其用笔与作书同,曲中求直,方圆相兼。水墨则竭尽干湿浓淡的交互变化,表现烟云气象的丰富意趣,从而造就其高出时人的水墨技巧, 与其师黄宾虹不同。黄之墨法有苍浑之气,林之墨法则更多灵润之意。他在这一方面深切而独到的体验,施之于草书,为草书开一新境界。而其在写意山水画的意境追求上,景物造型上及布白的奇正、虚实、墨白的处理手法上所获得的深切体会,渗透其书法的字法、章法,又使其书具有了独特的个性趣味。
林散之自述:“余八岁时,开始学艺,未有师承。十六岁从乡亲范培开先生学书。先生授以唐碑,并授安吴执笔悬腕之法,心好习之广又云:“余学书,初从范先生,一变;继从张先生,一变;后从黄先生及远游,一变;方稀之后,又一变矣。”其自我鉴定书法进程为四个阶段。
他从小即勤奋习书。从现存其十七岁时自订诗稿《古棠三痴生拙稿》来看,此时不仅其诗已颇具功力与性情,其小字行草书,以 《怀仁集王圣教序》为底,已颇具功力与文人气息,所书甚熟练,然点画用笔较文弱。从这本诗集手稿,可概见其“未有师承”时期至其拜师之初已达到的水平。
谈到从师于范培开所得,他自言:“我用悬腕写字全亏范先生的教导。本来我写字是伏在案上,全用笔拖,不懂也不敢悬腕。从范先生学书后方懂得悬腕之法。悬腕才能用笔活,运转自如。”这一感受十分深刻。不能悬腕,在写诗稿一类的小字时还无大妨碍, 若写大一点的字,就不能贯气自如地运笔了。这一教导,使他有了远大的前途。
他又说:“余初学书,由唐入魏,由魏入汉,转而入唐,宋、元, 降而明、清,皆所摹习。于汉师《礼器》、《张迁》《孔宙》、《衡方》、《乙瑛》、《曹全》;于魏师《张猛龙》、《贾使君》、《爨龙颜》、《爨宝子》、《嵩高灵庙》、《张黑女》、《崔敬邕》;于晋学《阁帖》;于唐学颜平原。 柳诚悬、杨少师、李北海,而于北海学之最久,反复习之。以宋之米 氏、元之赵氏、明之王觉斯、董思白诸公,皆力学之。”其学书临古之 脉络如此。可见林散之思想开明,是以兼融并取的态度广为取法古人的。他无论碑、帖,无论何家何派,各取其所长。对隶、真、行。 草诸体,终其一生,苦心钻研。唯于篆书,他末提及。曾见其所书, 亦甚有功力,趣味不凡,笔法得自其师黄宾虹。
林散之曾自言其十六岁写柳公权《玄秘塔》,其结体秀峭,用笔瘦硬,对他后来个性风格的形成,奠定了基调。这时,他得到了范培开的指授。十八岁后又从张栗庵学诗古文辞,书法亦获其教导。 张氏书宗晋唐,于榕遂良、米海岳尤精至。在法度与文人气息上均 对他有很大影响;从其二十余岁时画上题字与真书诗稿《四时读书乐》中分明可见。他又于魏碑下过很大功夫,尤其对《张猛龙碑》用 功最多,此碑体态较修长、舒展,点画亦较瘦硬,正可与柳体互补,更增奇姿异态。林书风格主要以此二碑立骨。而他“于李北海学之最久”,所取乃是北海书体势宽博中见紧密,秀中藏拙的意态。
林散之书法总体上说,是以南北朝晋唐碑刻筑基,又从《阁帖》学晋人书,并取法唐、宋、元、明诸名家手札,得其意韵,同时临习汉 隶名碑,数十年不辍,故其书刚中见柔,兼有碑之骨、帖之韵,又渗透着汉隶朴拙之意。其书,不仅创作,即临写各体碑帖,凡粗壮风格者,其笔下所临皆趋于瘦硬。他信奉杜甫所谓“书贵瘦硬始通神”的审美观念,这也是其书风格的基本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