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天堂一路走好
今天下午2点,在人大逸夫楼参加了余虹兄的追思会。前天下半夜北京下起的冬雪己经悄悄融化,阳光照在室外,室内是一场生者对逝者的追怀。 这个会议室余虹常坐在其中开学术会议,今天他不在了,他略带四川口音的饱满的声音仿佛还回响在这里,但他到了另一个世界,留下我们在这里追思。 干净的会议室,整齐的椅子,洁白的墙壁。余虹各个时期的照片在投影里滚动播放,低缓的音乐仿佛来自天国的声音。 我到时人还不多,我一眼就看见艺术家周细平先生,他是今天早晨从武汉赶来参加追思会的。我们紧紧相握,眼里闪着泪光,细平明显老多了。老友辞世,痛苦无以言表。坐在他旁边的是清华美院的服装设计师李薇教授,我们前次还到她清华工作室看过她的作品,旁边是余虹的老友中国传媒大学电视学院教授陈默,他是武汉新历史主义小组的重要成员。投影屏上反复播放余虹各个时期的照片,一个充满阳光的人,他宽厚的微笑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温情。余虹一系列童年与青少年时期的照片我第一次看到,那个贫穷的少年,那个理想中意气风发的少年,就是我们的好兄弟、在学术上颇具造诣的余虹。后期的彩色照片我比较熟悉,我们一边看,细平一边跟我讲,他当年因家庭出身原因不能考学才从四川达州到湖北阳新县投靠亲友考上咸宁师专,那个时候过着吃萝卜沾酱油的生活,一个从小受苦的人,在学术的道路上一路走过来,获得了学界与朋友们的极高的评价与认可,可是他现在走了,我们一度硬咽,难以控制悲伤的情绪。大家在低缓的音乐中沉默。 可能是他的学生,升起了一个不太长的红色条幅,白色的字“余虹教授追思会”,坚硬的白字。两个穿黑色裙子白色衫衣的女生在门口负责接待,她们神情肃穆,前后引导着不断到来的来宾。桌子上有人送来了一蔟蔟白色的鲜花,一个小小的桌牌:亲友。余虹的亲人来了。人大文学院副院长张永清教授在招乎来宾,来自天津、广州、武汉、海南、南京、上海等各个大学的教授,以及艺术界的朋友开始落座。张永清教授看起来更显苍老,我上周六来文学院悼念余虹兄时,就是张院长接待的。他承受着失去同事(他们还是博士时的同学)的痛苦。 人大逸夫楼第一会议室座无虚席,门口与过道里站满了从全国各地赶来参加追思会的人。人大文学院杨惠林院长首先讲话,他说我们今天不需要过于悲伤,要平静,但谁都做不到。杨院长是余虹生前的挚友,余虹的遗书也是写给杨院长的。杨院长念了各院校及相关单位送花蓝表达哀思的名单,他念了远在美国的王家新的一封信,家新对余虹的离去充满了悲伤与怀念,杨院长在讲话中几度失声哭泣。他对余虹在学术上所取得的成就与为人给予了极高的评介。第二位发言的是一头灰白头发的暨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副院长王琢教授,他是余虹读博士时的同学。接着各位教授发言,回忆与余虹生前一起度过的美好岁月,对余虹的人格与学术成就有极好的评介,对余虹的离去充满了深深的怀念与惋惜之情。南开大学的一位女教授说到动情处难以自恃。与余虹生前共用一个信箱的一位人大文学院的年轻同事发言时提到一件事,就是他的信箱钥匙丢了,找余虹帮助配一把,余虹认真帮他配好了信箱钥匙,这位同事每次回家晚了总是用这把钥匙开他的楼里的电梯,可是就在前几天余虹出事时,他的这把钥匙突然就断在电梯里了,大家一片惊愕,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把断了的铜钥匙,动情地说他要收藏起这把断了的钥匙。 著名画家尚扬先生发言时也是泪流满面,他说余虹在湖北的叔叔打来电话,要他转达对人大文学院的谢意,感谢人大对余虹离去如此的礼遇。华中师范大学教授张三夕是余虹多年的亲密朋友,他发言时也表达了对人大的感谢,并站起来向杨惠林院长深深地鞠了一躬。 参加追思会的艺术家我看到还有丁扬、杨晓彦、汪民安,汪民安没有发言,我在门口碰到他。杨晓彦的讲话饱含感情,无不让人动容。余虹的挚友北京工业大学文化创意产业研究所所长王国华教授的发言也令人感动,他们是博士同学,感情很深,对余虹的离去国华极为痛心。现场氛围非常好,发言一个接一个,大家在向余虹表达哀思与怀念的同时,对知识分子的命运,对余虹的学术追求与个性都有独到而精僻的分析,发言被悲痛不时打断,发言者捂着话同压抑着悲伤的抽泣。现场的摄影机随着发言者而转动着方向,两个天使一样纯洁的美丽女孩拿着话同在两边走动,好像唱诗班的女孩,白色的衫衣,黑色的裙子。人越来越多,媒体在门外静静地等候。余虹的遗体在八宝山火化,对他的追思却在他最留恋的人大进行,阳光照着人大校园,他的同事,他的领导,他的学生,他的亲人与新老朋友在这里汇聚,爱与痛,人世的爱与痛,在这里汇聚。 追思会进行了3个多小时,我在最后朗诵了悼念余虹的诗《思与诗的对话》,并代表武汉的张先冰及其他朋友表达了对余虹的怀念,以及对人大与杨惠林院长的感谢。我的朗诵没有被悲伤所打断,我极力忍住了伤痛的情绪,这首诗是前天夜里写的,写完后我大哭过一场。一个属于我们的80年代在余虹的离去中彻底离我远去了,余虹曾经给过我们的启蒙与帮助永远留在了我们的生命中。 从美国赶回来的余虹的儿子发言时还算平静,父亲的爱让他更加成熟了。在默哀前几分钟,一个国外的电话两次打进来,我接了但听不清,一个女性的声音在诉说她与余虹前几个月的通话,海外朋友的痛苦可以想见,杨院长呜咽的发言中我当时根本不可能接听她的电话。回到家我才发现她的电子邮件到了。她是在一封余虹生前开通博客时给朋友们群发的邮件上回复的,从余虹那封邮件收件人名单中我看到了诗人柏桦与评论家程光炜的名字。
对你的情况表示同情,但我也无能为力。。为了表达你对你叔叔的怀念,还是建议自己亲手写。否则你在天堂的叔叔会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