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砚名家字延陵(古泉篆刻家)
1. 古泉篆刻家
宋元通宝是宋代钱币市场通用最火钱币頭條萊垍
九叠印章宋元通宝,中国古代钱币之一。从宝元二年到皇佑末年(公元1039年~1053年),北宋仁宗赵祯,非年号钱币。钱有篆书,楷书对钱,光背。分为小平、折二种,有铁钱。印章篆刻中另有九叠篆书,极为罕见,为古泉大珍。頭條萊垍
2. 清代篆刻家石泉
石泉大師紫砂精品《貴妃壺》以壺為載體,在壺身上篆刻了“國色天香”及牡丹圖,以牡丹的雍容華貴、國色天香來描繪楊貴妃的美貌,不著一字,盡得風流。萊垍頭條
3. 篆刻家石泉简介
查少白(1889~1952),名玉枝,字少白,一字文芳,号抱瓮老人,陕西省汉阴铁佛寺人。工书画篆刻。肄业于保定讲武学堂,任陕西督军参谋暨镇守使张仲仁部少校骑兵营长。
1924年,辞去军务加入同善社、青帮。1931年查少白义售书画,筹得2万余元汇长江水灾义赈会。1937年出任陕西省政府参议。1942年归里,迁居安康,任中国商业贸易公司驻石泉储运站站长。1943年,因储桐油库房失火,引咎辞职。遂旅居西安,专心书画创作,其作品曾在上海、杭州、北京、武汉、西安、汉中等地展出。其家曾的中共地下联络站。
4. 石泉山人篆刻
《北山移文》 作者:孔稚珪 (南北朝) 钟山之英,草堂之灵,驰烟驿路,勒移山庭: 夫以耿介拔俗之标,萧洒出尘之想,度白雪以方洁,干青云而直上, 吾方知之矣。若其亭亭物表,皎皎霞外,芥千金而不眄, 屣万乘其如脱,闻凤吹于洛浦,值薪歌于延濑,固亦有焉。 岂期终始参差,苍黄翻覆,泪翟子之悲,恸朱公之哭。 乍回迹以心染,或先贞而后黩,何其谬哉!呜呼, 尚生不存,仲氏既往,山阿寂寥,千载谁赏! 世有周子,隽俗之士,既文既博,亦玄亦史。 然而学遁东鲁,习隐南郭,偶吹草堂,滥巾北岳。 诱我松桂,欺我云壑。虽假容于江皋,乃缨情于好爵。 其始至也,将欲排巢父,拉许由,傲百氏, 蔑王侯。风情张日,霜气横秋。或叹幽人长往, 或怨王孙不游。谈空空于释部,覈玄玄于道流,务光何足比, 涓子不能俦。及其鸣驺入谷,鹤书赴陇,形驰魄散, 志变神动。尔乃眉轩席次,袂耸筵上,焚芰制而裂荷衣, 抗尘容而走俗状。风云凄其带愤,石泉咽而下怆,望林峦而有失, 顾草木而如丧。至其钮金章,绾墨绶,跨属城之雄, 冠百里之首。张英风于海甸,驰妙誉于浙右。道帙长摈, 法筵久埋。敲扑喧嚣犯其虑,牒诉倥偬装其怀。琴歌既断, 酒赋无续,常绸缪于结课,每纷纶于折狱,笼张赵于往图, 架卓鲁于前箓,希踪三辅豪,驰声九州牧。使我高霞孤映, 明月独举,青松落阴,白云谁侣?磵户摧绝无与归, 石径荒凉徒延伫。至于还飙入幕,写雾出楹,蕙帐空兮夜鹤怨, 山人去兮晓猨惊。萊垍頭條
昔闻投簪逸海岸,今见解兰缚尘缨。于是南岳献嘲, 北陇腾笑,列壑争讥,攒峰竦诮。慨游子之我欺, 悲无人以赴吊。故其林惭无尽,涧愧不歇,秋桂遣风, 春萝罢月。骋西山之逸议,驰东皋之素谒。今又促装下邑, 浪栧上京,虽情殷于魏阙,或假步于山扃。岂可使芳杜厚颜, 薜荔蒙耻,碧岭再辱,丹崖重滓,尘游躅于蕙路, 污渌池以洗耳。條萊垍頭
宜扃岫幌,掩云关,敛轻雾, 藏鸣湍。萊垍頭條
截来辕于谷口,杜妄辔于郊端。于是丛条瞋胆, 叠颖怒魄。或飞柯以折轮,乍低枝而扫迹。请回俗士驾, 为君谢逋客。萊垍頭條
5. 篆刻家爽泉
欧阳修(1007〜1072),字永叔,号醉翁,宋吉州庐陵人。修幼年家贫,常以荻画地学书,及长举 进士,试南宫第一,累官至参知政事,以观文殿学士,太子少师致仕,谥文忠,为北宋进步的政治活动家和 古文运动领袖,好酒成癖,以醉翁自居,书法超拔流俗,自成一家。垍頭條萊
中国书法篆刻大辞典载:永叔好古嗜 学,博通群书,以诗文名重一世。 作书亦工,其笔迹爽劲,尝云因李邕书得笔法,悟其意,至上追钟、王,皆 可以通。苏轼称修书“笔势险劲,字体新丽,精勤敏妙,自成一家。 ”又云:“欧阳公用尖笔干墨作方阔字, 神采秀发,膏润无穷,后人观之,如见其清眸丰颊进趋晔如也。”朱熹亦谓:“欧阳公作字如其为人,外若 优游,中实刚劲”。 欧阳修对天下金石之刻无所不闻,择优辑成《集古录》十卷,为中国书法史留下了极为 珍贵的宝藏。垍頭條萊
传世书迹有《送襄城李合小诗》及《送张文简三小简》碑刻,《集古录跋尾》、《书帖》墨迹等。书 论有《论南北朝书》、《论仙篆》等。欧阳修是一位有“海量”(东坡语)的醉翁,他嗜酒如命,常酒不离口。 他又有过人处,虽醉酒而文思清楚, 思路更敏捷,书作更传神,如他在传世名作《醉翁亭记》中说自己:“醉能同其乐,醒能述其文。”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矣”早已成为千古名句。萊垍頭條
6. 泉州篆刻名家
民国多奇士。弘一法师(1880~1942),在俗时的名字叫李叔同,李叔同是著名音乐家、美术教育家、书法家、戏剧活动家,是中国话剧的开拓者之一。他从日本留学归国后,担任过教师、编辑之职,后剃度为僧,法名演音,号弘一,晚年自号晚晴老人,又号二一老人。因弘扬南山律宗,弘一法师被佛教界尊为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师。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在中国百年的文化史中,李叔同是公认的通才和奇才。他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最早将油画、钢琴、话剧引入中国,擅长书法、诗词、丹青、音律、金石,是整个学术界神一般的存在。多年后,朴树在翻唱《送别》时说:“如果这是我写出来的歌词,让我当场死在这儿都可以…”他出身富贵人家,风情、才华与万丈红尘齐高,他有报国之心,亦在艺术道路上,走出了千万人难以走出的幽境。然而,就在38岁那年,他毅然斩断红尘,行舟渡河,来到了孤独深寂的佛门之中,从此再也不过问凡尘。此后,人们只能通过他的绝笔,“悲欣交集”四个字不断揣测他的内心。然而如此深邃的灵魂,真的能够被人们看清吗?1880年10月23日,李叔同生于天津故居李宅。祖父李锐,经营盐业与银线业。父亲李世珍,官至吏部主事,后辞官继承家业成为津门巨富。虽然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李叔同却是父亲68岁时与小妾所生,因为庶出,5岁丧父后,在家中的地位就不同于往日。大约从这时起,内心敏锐的李叔同,就深深感到一种人生的孤零。加之家族教育极其严苛,令其更加敏感。那时,家中有好些个佛教徒,他小小年纪跟着念诵《大悲咒》,在心中埋下了佛根。李家家学甚厚,他8岁读四书五经,学书法、金石,13岁习训诂、攻历朝书法,便有名气。15岁那年,一口吟诵出,“人生犹似西山日,富贵终如草上霜。”可见在少年李叔同的心中,已有了对人世繁华苍凉的思考,其早熟之心远远超过了同龄人。从那时起,他对“正学”已不大热心,对唱戏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常去戏园,不但听,还亲自登台演唱。彼时,他颇为欣赏伶人杨翠喜,天天给她捧场,夜间送其回家。这段少年之恋,或许是他的情窦初开。然而杨翠喜后来被卖入官家,几经周折,又嫁做商人妇。李叔同的痴情,化作一片惆怅。那份人世的凄零感,又平添几许。18岁时,母亲为他做主,聘娶经营茶叶生意的俞家之女。但对于这个女子,他毫无感情。哥哥从家产中拨出30万元供其置家,那是多么巨大的一笔财富啊。拿到这笔钱,李叔同多半用于艺术。首先就给自己买了一架昂贵的钢琴。那时的他,早已饱读诗书,在情感得不到慰藉时,便心向文艺,大量接触了当时的西方艺术。又正是国家内忧外患之际,他一腔热血,力图思变,奋起中华。维新变法时,他整个人无比兴奋,到处与人鼓吹新说,政治热情极高,并刻下印章“南海康梁是吾师”。回看他20岁的诗文,写道:“间尝审时度世,窃叹我中国以仁厚之朝,而出洋之臣,何竟独无一人,能体君心而善达君意者乎…”然而变法失败,他一度被怀疑为同党。随后带着母亲妻子避祸上海,以少东家身份支取极高的生活费用。国事的衰败,又让他的理想蒙上阴影,无处发泄的李叔同整日苦闷,就更加沉迷于声色犬马,柳巷花间。当时他才华横溢,很快就与名士往来。作为富家子弟,他出手无比阔绰,开始跟一众文人雅士,过起五光十色的生活。20岁时,他迁居好友,许幻园家“城南草堂”,与袁希濂、许幻园、蔡小香、张小楼结金兰之谊,号称“天涯五友”,极具纨绔之风。让他感受到了一般人难以感受的人世繁华,凡尘俗世里的那些荒唐、绚烂、黯败,一并揉在一起,被他吞下。这是他在红尘中翻江倒海的年华,也是他一生最迷惘的时期。还将《诗经》等古文填词在西洋音乐里,成为流传广泛的歌曲。他精通书法篆刻,和上海书画界名家,成立书画公会,合办《书画报》。喜欢听戏,亲自粉墨登台唱《黄天霸》,从老生唱到武生,诗酒癫狂,非常孤傲。就在他年少意气,滚滚红尘路上倍感踟蹰时,25岁的李叔同又遭遇变故:年仅46岁的生母辞世。母亲临终时,他上街置办棺木,未能亲自送终,成为一生的遗憾。等送灵柩回津,兄长坚持“外丧不进门”。原本对旧制度极为抵触的他,登时决定用新仪为母亲举办丧礼。葬礼当天400人穿着黑衣,李叔同自己在灵堂用钢琴伴奏,并请儿童合唱他创作的哀歌。安葬完母亲,他极为失落。在维新之时,他原本有激进思想,期望革掉大清朝的命。而在颓丧之际,他看遍中国乱象,深觉启蒙才是真正的救国之路,唯有艺术才能开启民智。在人生的反思中,他选择了留学,去日本专攻美术,辅修音乐。在日本读书时,李叔同十分勤勉,惜时如金。除了约定时间,绝不会客。有一次约欧阳予倩八点见面,对方只迟到了五分钟,他打开窗户说:“今天你已经来迟了,现在我没有时间,改天再约吧。”正是在这种严格自律的修为中,他在音乐、美术上精研日深。他精通西洋乐器,画一手漂亮油画,连当地媒体听说他,也要登门采访。在名为《清国人有志洋画》的报道中,日本人形容他“身材魁梧”“语调平和”,看了他的作品,赞其“笔致潇洒”。除了绘画和音乐,他对戏剧也产生了激情。在日本“新派剧”的影响下,他和曾孝谷成立了戏剧社团“春柳社”,第一次公演《茶花女》,轰动一时。日本戏剧权威松居松翁,在现场看了这次表演,她惊叹李叔同扮演的女主角“优美婉丽”,远超本国的俳优,不觉兴奋地跑到后台,找李叔同握手致敬。此外,他还自编音乐杂志,传播西方乐理,推广作曲方法。1911年4月,李叔同学成回国,到高等工业学院任图画教员。次年,中华民国成立,他到上海任《太平洋报》文艺版主编,并在城东女学教授文学和音乐。这时他深刻认识到美育的重要性,觉得只有用艺术之美,才能改造国民,革除旧封建的糟粕。对于那个风云激荡的社会而言,这已是走在时代前列的思想。他要的不是将艺术作为政治工具,而是让艺术本身的光芒,来唤醒人们心中的人性乃至神性。他讲课十分用心,每次上课前,会提前板书,且对所有学生都富有耐心。有时遇到学生上课看杂书,他并不当场点名,而是等下课后,轻声而严肃地让他留下:“你若是想上课,就不要看闲书,如果想看闲书,下次就出去看吧。”说完,微微鞠上一躬,臊得学生不敢再犯。当时他的好友夏丏尊曾说,“叔同教学生,没有学生不尊敬,他有人格做背景,犹如佛菩萨有光,学生看了,打心底里敬畏,就是不提醒,学生也自用功。在浙江一师六年,李叔同先后开设素描、油画、水彩、西洋美术史、作曲、写生,第一个让学生们画裸体模特,带学生在艺术中遨游徜徉。在他的悉心培养下,中国有了一批音乐美术领域的人才,最广为人知的,就是漫画家丰子恺。因为发现丰子恺天赋过人,他对这个学生极尽爱护。有一次,丰子恺与训育主任发生冲突,主任吃了亏,心里不服气,提出上报教育厅,要开除丰子恺。其他老师都默不吭声,李叔同当即站出来:“丰子恺是个人才,平时也无大过,如果因为一次犯错葬送前途,将是我们国家的损失,若能宽恕,全其人格,将来必大有作为。”事情平息后,李叔同把丰子恺叫来,捧出《人谱》一书,教育道:“士之致远者,当先器识而后文艺。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丰子恺默然不语,李叔同说:“想做一个好的文艺家,先要学会如何做一个好人。一个文艺家没有器量和见识,无论技艺如何精湛,皆不足道。”丰子恺谨记李叔同的教诲,奉行终生,终成一代大家。对于恩师,他一生充满敬重之情,答应与他合著《护生画集》。此后三十年间,不管世情如何变迁,哪怕山河破碎,浩劫当头,他都谨守承诺。内乱时,丰子恺身心俱损,仍秘密绘制。1978年,这份遗稿几经磨难,终于重见天日,实现两人遗愿,成为文化史上凄苦的佳话。另一位学生刘志平,留学日本时经济十分困难。当时李叔同已有遁世之意,为了资助这位学生,薪金微薄的他每月坚持寄钱,不求其偿还,并叮嘱不可告诉他人,直至刘志平学成才停止资助。为此,他甚至推迟出家时间半年之久。这样的恩情,刘志平毕生难忘,在李叔同出家时,便全力供养恩师。李叔同知道他没有积蓄,常寄字画。刘志平知道这些字画的珍贵,哪里敢拿出来变卖换钱?抗战时期,刘志平冒着生命危险,冲破日本人重重封锁,将它们安全运出上海,即便是摆摊糊口,也绝不出售。孔祥熙得知此事,曾花重金收买,被他断然拒绝。十年内乱时期,他差点被打死,也要保住恩师的墨宝。直到2000年,其子刘雪阳,将他用性命保存的159件作品捐给政府,这才留住了中华文化的瑰宝。无论是丰子恺还是刘志平,皆可看出李叔同的师表之风。他坚信,美育不但可以通达艺术,最主要的,是能够浸润灵魂,让一个人拥有更高尚的人格。教书那几年,是李叔同一生之中,最为充实的一段时光。这和当初那个“纨绔子弟”相比,已经是判若两人。此外,或许是身世沉浮之感,对于人生无常、生命倏忽、红尘飘荡,他越发有了深刻体验,每每下笔,都是素淡怅怜,正在这期间,他写下了那首著名的《送别》。从这其中,便不难窥见他当时的心境,一句“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让飘零、无常跃然纸上。1915年的秋天,他和夏丏尊闲聊时,突然听闻了断食一事,据说可以治疗疾病,更新身心。夏丏尊没放在心上,他却听了进去。第二年就去虎跑寺断食20天。在这里,他看到了僧侣的生活,竟然十分向往,深有脱胎换骨之感。回校之后,他已经变了个人,开始吃素、读经、供佛。1918年6月30日晚,在处理完一些琐事之后,李叔同便把丰子恺等学生叫来,告诉他们说:“我要入山出家。”他让学生拿走自己的书籍和家什,自己只留了最简陋的生活用品。学生问他:“老师出家何为?”李叔同淡淡地说:“无所为。”学生再问:“忍抛骨肉乎?”他说:“人事无常,如暴病而死,欲不抛又安可得?”听闻他要出家的消息,日本妻子赶来,“你出家我怎么办?为什么要我回日本?”李叔同只把手表留给她作纪念:“你有医术,想必回国生存不难。”说罢,在茫茫白雾间乘舟而去,妻子在身后失声痛哭,他却头也不回。此后24年间,再未与妻儿相见。消息一经放出,整个文化界为之震动。各种猜疑不绝耳语,流言四起。人们纷纷揣测他为何做此决定。有人说他是追求灵魂的更高归宿,有人说他是无力承受俗世给他的负担。但无论如何,盛名之下,李叔同遁入空门,令当世者唏嘘不已。其实,在他早期的文章中,就透露出了这种向佛的根由。父亲的死,生母的地位,早熟的思悟,年少时看过的红尘浮象,人生悲苦,在他穿破了艺术一层又一层的至高境界后,仍旧无法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安稳的落处。在历经断食,目睹僧侣生活后,他便将身心寄托在佛法上,想以此来超越无常的苦痛。从此,世间再无李叔同,剩下的只有弘一法师。剃度之后,他苦心研习佛法,钻研《四分律》和《南山律》,花四年著成《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记》。自始至终,弘一法师以戒为师,每日只吃两餐,过午不食。他衣不过三,寒冬也只一件百衲衣,一双僧鞋,穿了几十年。凡四体琐事,洗衣缝补,全部亲自动手。弘一法师在出家的最初五年里,云游四方,到过许多寺院。在他俗界朋友的心目中,他已成为了一个苦行僧。在弘一法师同时代的僧人中,他最崇拜的是“弘扬净土,密护诸宗,明昌佛法,潜挽世风,折摄皆具慈悲,语默无非教化”的印光法师。弘一法师从内心里盼望自己能成为印光法师的弟子,但当时印光法师不蓄剃度弟子。后来在弘一的再三竭诚哀恳下大师才破例收他为弟子,以结法缘。弘一大师完全尊承了印光大师习劳、惜福、注意因果、专心念佛等戒律,并在他自己的生活中一一加以实行。弘一法师云游暂住宁波七塔寺时,恰巧遇到在俗时的挚友夏丏尊在此地一所中学兼课。夏丏尊前往小旅馆拜望,他看到弘一大师和几十个游方僧人皆睡一个统铺,铺内还时有臭虫爬出。夏丏尊不忍老朋友在此遭罪,坚请弘一到白马湖住几日。盛情难却,弘一大师便答应了。夏丏尊发现,弘一法师的行李十分简单,一个铺盖还是用破席子包着的。到了白马湖,夏丏尊把他安排在春社住下。只见弘一法师亲自把铺盖打开,将破旧的席子珍重地铺在床上,摊开了被,又把衣服卷了几件充作枕头,最后取出一块又黑又破的毛巾从容地走到湖边去洗脸。夏丏尊实在不忍心,就说:“这手巾太破了,替你换一条好吗?”“哪里!还好用的,和新的差不多。”弘一法师说此话时,特意把毛巾又珍重地张开来给夏丏尊看,意思是并不十分破旧。中午之前夏丏尊把饭和两碗素菜送去,弘一法师吃饭时,夏丏尊就在他旁边陪着。这菜无非是萝卜白菜之类的家常素菜,可弘一法师喜悦地把饭划入口里,尤其是当他用筷子郑重地夹起一块萝卜时的那种惜福的神情,令夏丏尊几乎要流下泪水。弘一法师以苦行僧姿态,处处严格要求自己。在他皈依佛门苦心修行的二十多年里,每逢荒年,在俗时的挚友、出家后结缘的居士,怕他道粮不足忍饥挨饿,常施他供养之资,对此,他都坚辞不受,都原数退回。实在无法退回的,或是刊印佛经,或是周济僧众,从不自己享用。他早已识富贵如浮云,将形寿为梦幻。正如他写的歌曲《世梦》所云:“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庄生梦蝴蝶,孔子梦周公,梦时固是梦,醒时何非梦?”佛法是心法,是净除我们的妄念和烦恼,弘一大师凡事认真,律己甚严,能时时刻刻观照当下,把握当下,定慧等持。弘一大师晚年除了苦心修行外,还不辞劳苦,四处弘法倡佛、授业讲经,闽南很多寺院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为弘扬佛法,他可以置生死于不顾。1937年底,厦门轰炸不断,众人劝他避难,他却集众演讲,尽一己之力,渡劫众生。每次开讲时,后面的墙壁上,都挂着他亲手书写的中堂:“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在弘一法师看来,以佛之觉悟普度众生,激励僧俗两界一同奋起救国,即便牺牲一切,舍命不辞。难怪在当时,只要提到弘一法师的大名,再是狂狷疏傲之人,也只能静目仰视。鲁迅得到他的书法,自称“幸甚!”林语堂说:“他是最有才华的天才,最奇特的一个人,最遗世独立的人。”张爱玲说:“我从来不是高傲的人,至少在弘一法师寺院外面,我是如此谦卑。”1942年中秋过后,弘一大师自感病势已重,手书二偈与诸友告别,偈云:“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亡言。花枝春满,天心月圆。”九月初四晚8时,弘一大师于泉州不二祠温陵养老院晚晴室右肋而卧,安详示寂。荼毗后留下舍利一千八余颗,舍利块五六百颗,于泉州清源山西弥陀岩及杭州虎跑定慧寺建塔供奉。圆寂之前,弘一法师留下绝笔,那是令僧俗弟子无比感怀的四个字:悲欣交集。他这一生,横跨两个世界,红尘之中,他是令人仰止的天才,看尽人间繁华,韵极风流;遁入空门,他又一心向佛,以清朗的佛光宽慰众生之苦。他尝尽人世的悲欢,只想做一个时时像人的人。俞平伯曾如是说道:“李先生的确做一样像一样:少年时做公子,像个翩翩公子;中年时做名士,像个风流名士;做话剧,像个演员;学油画,像个美术家;学钢琴,像个音乐家;办报刊,像个编者;当教员,像个老师;做和尚,像个高僧。”然而何止是像?他一生追求,乃是一个“真”字。因真而公子翩翩,因真而高僧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