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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西方油画在田园牧歌式的背景下描绘美丽的人物成为时尚?

西方风景画自14世纪文艺复兴以来,在人文主义的氛围中,逐渐走上独立发展的道路,其呈现出的整体氛围在很大程度上孕育自西方文化中的田园情结。

在现代语境里,“田园牧歌”一词并非来自于中国古典诗词或者说传统文化里,而是来自于西方文化语境。因此,牧歌既不是指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之歌,亦非“牧童遥指杏花村”之牧童之歌,实则是西方14世纪的一个流行词汇。

在这一点上,可谓中西同一而归。人类的文化活动与自然有着密切的联系,从人类对自然感到神秘与惊恐到想要征服自然、利用自然再到赞美歌颂自然、表现自然,并逐渐通过自然表现自我,这一线贯穿于中西方对于自然的描绘之中。

黑格尔在他的《美学》中谈到:自然物本身显现出的是自然的自由生命,这就在也具有生命的主体心理产生一种契合感;其次,客观事物的某些特殊情境可以在心灵中唤起一种情调,而这种情调与自然的情调是对应的。人可以体会自然的生命以及自然对灵魂和心情所发出的声音,所以人也可以在自然里感到很亲切并把这种亲切情感用作绘画的题材。

西方风景画从一开始就是在田园情境的自然中找寻精神家园的。正如历史上经常发生的那样,旧时代中总能透出新时代的曦光。希腊化时期孕育出的田园诗就是将逐渐深入人心的一种文学体裁并在以后的社会中时时体现出它的作用。

贡布里希说过,文艺复兴最初是对文字的复兴,可以理解为对语文的复兴。当时人们对古希腊、罗马文学兴趣浓厚,非常崇拜理想的古希腊阿卡狄亚地区恬静的牧民生活。这一时期的田园诗把中世纪骑士文学中最富影响的浪漫爱情传统的遗产融合进来,并在16世纪下半叶风靡于欧洲,从法国、西班牙、意大利到英国。在法国,姗姗来迟的文艺复兴运动高潮在15世纪末枫丹白露派的美术和七星诗社派诗人们的文学作品中开花结果。

天灾人祸和环境压力面前,总得抑制自己的情感,不能太伤心难过。摒弃纯真,岂知违背了人性。久而久之,神的威严与沧桑自然已改变不了我们人格的缺陷,万籁之交响再不能打动我们的心灵。有的只是干涩与变态,再不是生如夏花死归涅槃的想象和那种情感的重生…… 对神灵万物没有了天籁般的诵咏;对如潮的生活少有诗乐般的赞叹。亢奋的心悸取代了谦恭的内心,激情高迈、刚柔并济和往日的真情,多被代之以愎怙的恶俗。艺术也从此沦为内心畸变式的发泄,除了京剧西皮二黄、琵琶曲《十面埋伏》,还有四僧八友的山水、扬州八怪的花草鱼虫、等等,都是典型范例。宋元之后,高古不再。因为无法沉淀,也就不能释然。

我们少有阿卡狄亚牧人式的浪漫、帕赫贝尔弦乐曲《G大调卡侬》THE CANON IN G中的那种虔诚与宛然,也少有。有的只是眉目向下、笑颜睥佞的菩萨和弥勒佛,或是老叟妖女,他们不象主爱的阿佛洛狄忒或萨莫色雷斯胜利女神那样会冉冉飞升、旋即而至。故以某种角度上看,我们东方人的个性是有人格缺陷的、是不完整的。我们的许多国粹不无变态心理,不仅京剧的西皮二黄、二胡、板胡、马头琴,甚至象黄土高原的原声信天游调调,近似于日本传统文化中的歌妓能乐一样,都是某种畸形的宣泄…… 全然不同于西洋歌剧美声与其音乐所表露的那种辉煌激情。

与之相左的,是西洋式的世俗本真。它起源于古希腊时代早期的阿卡狄亚(Acadian)民风,Acadia是指远古时田园牧歌式的、淳朴恬淡的生活。这种世俗性因纯真而优雅,它拥有人性本真的多样性呈现,也包含具体而又典型的个性特征,并赋予了其理想人格与宗教美。从希腊古风时代的游吟诗、基督徒的圣经,到音乐家亨德尔的清唱剧和法国乡村的风俗画、风景画……都延续了这一特质。不象东方绘画,神逸之性总是多于人性和理性。

当然,在我的心目中,艺术应该是以神逸妙能来分等的。面对山野田园,贝多芬总是想到音乐,创作了交响曲。科罗想到了仙女神话,创作了如梦如诗般的风景画面。陶靖节则想到归隐,诗曰归去来兮辞。或有避世脱俗,或在三界之外;“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赤情或世故,各有不同的浪漫。就象靖节诗曰: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田园牧歌”指的是内容上多以田园诗和爱情诗为主的吟唱音乐和诗歌,后来被中译之后,田园牧歌主要指代远离城市远离喧嚣的宁静的、诗意的、浪漫的生活方式、场景和情感体验。比如沈从文的边城里描写的那种,虽然不涉及放牧或者放牛,但也是一种田园牧歌式的生活状态。